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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伤寒论》

导读:否极泰来,阴升阳降,冲气为和,痞证自除!

天地的阴阳之所以能够保持升已而降,降已而升的循环往复,是由于天地日月的不停运行所致。而人身这个小天地是如何保证其阴阳气血的升降循环呢?其关键便在于脾胃的特殊体位及相关作用了。

脾胃本都属土,但若以天地阴阳来分之,则脾为太阴属地,在卦为坤;胃为阳明属天,在卦为乾。那么,脾胃这个枢纽是如何调节人体的升降,使其常处通泰之势呢?其关键便在于脾阳胃阴的作用。诚如叶天士所云:“脾为阴土得阳始运,胃为阳土得阴自安。”而通常所说的“脾以升为和,胃以降为安”便很好地揭示了脾胃与泰卦所具有的相同体位性用关系。一旦脾胃的这一调节升降的作用失常,阳自升之,阴自降之,如否所示,则人体的阴阳气机必将否塞,从而导致痞证的产生。因此,痞证实际上就是人体阴阳的升降有异,失于交通冲和之性,而产生的一种闭塞之证。由于这一闭塞是因为调节升降过程的枢纽——脾胃的功能异常所致,因此,其痞塞的症结就在于脾胃。若以部位而言,即为脾胃所处之“心下”,故《伤寒论》在论述痞证时,往往以“心下痞”来概括。

否的卦位结构是上乾下坤,阳处阳位,阴处阴位,阴阳不得交通,故有痞证之患。而泰的结构是上坤下乾,阴处阳位,则阳得以降,阳处阴位,则阴得以升,如是则阴阳交通,冲气以为和而无痞塞之患。因此,痞证的治疗,实际上就是要通过调理阴阳的升降反否为泰。由否泰的上述体位性用关系可以看到,造成否塞的可能会有三种情况,其一,是阳位少阴,则阳难以降,结合人体当责之于胃,而阳位少阴致阳难以降的情况又有两种可能,一为胃阴本不足,一为胃热气盛致阴不足;其二,是阴位少阳,则阴难以升,结合人体当责之于脾,这种情况亦有两种可能,一为脾阳本不足,一为脾寒湿盛致阳不足;其三,是上述两种情况兼而有之。上面三种情况,或阳位少阴造成阳降困难,或阴位少阳造成阴升不易,或阳位少阴,阴为少阳同时伴有,皆可致阴阳交通障碍,从而导致《伤寒论》中痞证的产生。

治痞之方,是指用以消除以心下痞为主证的代表方剂。在《伤寒论》中,这样的方剂一共有六首,除传统认为的五个泻心汤外,笔者认为太阳篇163条的桂枝人参汤亦属治痞的重要方剂。细析治痞六方,无不显示了其对上述三种致痞因素的调节作用,是用药物实现卦位转换的典型代表,试分析如下:

《伤寒论》154条大黄黄连泻心汤,155条附子泻心汤。154所述之痞证,属阳位少阴,阳难以降,致阴阳否塞的情况,由胃热气盛所致。何以知其胃热气盛?从“其脉关上浮者”可知,故用大黄黄连泻心汤主之。方中大黄、黄连、黄芩乃苦寒之品,具泻热和胃之功,且煎法特殊,以麻沸汤渍须臾即得,正好可以矫正阳位少阴的情况,使阳得以降,阴阳复得交通,遂能反否为泰,使痞得以消除。

155条所述之痞证,其致痞机理与154条所述的基本一致,故仍用大黄黄连泻心汤,且用相同之煎法以去胃中浮盛之热,矫正阳位少阴的情况。不同之处在于发生痞证以后,由于用药不当或其它因素,使卫阳之源受到损伤,而表现出恶寒汗出,故用附子煎汁兑入大黄黄连泻心汤中,以各行其道,消除痞证的同时温复卫阳之源。

163条桂枝人参汤,所述之痞证,属阴位少阳,阴难以升,致阴阳否塞的情况。由脾阳不足,寒湿困阻所致,故用桂枝人参汤主之。其方由理中汤加桂枝而成,其中理中汤为温脾阳,除寒湿的专剂,治疗由阴位乏阳,阴不易升所致的否塞之证,堪称专方专药,另加桂枝后,为去表热兼证及助脾上升而已。

149条半夏泻心汤,157条生姜泻心汤,158条甘草泻心汤。

以上三条所述,属于第三种情况的痞证,即脾寒阳不足致阴位少阳与胃热致阳位少阴的情况同时存在,共同造成阴无以升,阳无以降的阴阳否塞证候,故用上述三个泻心汤主治。这三者泻心汤的组成方义基本一致,均由共同的三组药构成。其一,为干姜、人参、炙甘、大枣,目的在于温阳、除寒、助脾,用于脾寒阳不足的阴位乏阳;其二,为黄芩、黄连,这组药苦寒泻热和胃,用于胃热致阳位乏阴;其三,是半夏,《内经》记载其药性辛平,后世医家将其作为开结之圣品。由于第三种情况的痞证较为复杂,胃热、脾寒,阳位少阴,阴位少阳,枢机绞结,互不升降,故加上一味善于开结的半夏,以挫其锐,解其纷,使枢机尽快恢复运转,如此则阴升阳降如常,痞塞之证得解。

从否泰二卦的体位性用,到《伤寒论》中痞证的治疗,无不说明了易以道阴阳、医以道阴阳这样一个基本事实。由于阴阳的异位,产生了由否而泰,由泰而否的变化,从而影响着万物的发生。联系到上述的升降枢纽,使我们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古人为什么如此重视脾胃的道理。(本文原载于《广西中医药》杂志1995年05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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